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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北大信科到KooXoo搜索——在实践中创新 访KooXoo公司CEO陈华

 

有很大的一批北大信科人，他们有着

对计算机的潜心研究

对创业的坚定执著

对母校的深深热爱

 

我们有幸走近他们中的一位佼佼者的代表——kooxoo CEO 陈华，一起分享他学习、科研、创业过程中的喜悦、激情与成就。

 

 

 

记者（以下简称“记”）：师兄在北大期间科研上有很多成就，例如在承担了天网、maze等方面的任务并是绝对的主力，而对比我们自己，感觉大多数同学在的技术方面能力不是很强，请问师兄对我们这些在校的师弟师妹在技术方面有没有什么建议？

 

陈华（以下简称“陈”）：这 个很大程度是兴趣的问题吧，我在本科、研究生阶段觉得编程序是一种乐趣，没事我就写点小程序，如果我觉得什么东西可以用程序解决，我就会动手写程序解决。 生活中总会有很多很繁琐的事情，要靠我们学到的东西解决。开始可能会觉得写个程序很麻烦，但是写熟了之后，就会发现想象起来很困难的功能实际上很简单。兴 趣驱动，现实生活中，上网过程中会发现很多不方便的地方，我在本科的时候做了一个局域网的搜索，当时在32楼做的，那会儿没有互联网，32楼和35楼连在一起，大家经常用windows共享一些东西，但是很难找东西，我不知道整个网上有什么片，当时我和同学就一起做了一个局域网的搜索，我就觉得，找东西这么麻烦，我为什么不做个程序帮我找。就是当你觉得有东西很麻烦的时候，就用程序来解决他。

第二个就是机遇，比如我进网络实验室，是瞎撞的，当时网络实验室在地学楼那边，刘建国，雷鸣都在那边。我由于大三就跑过去了，去得太早，雷鸣就说，没什么事干，天网那边有个ftp搜索太土了，不好用，让我去找几个人一起改一改。这就是一个机会，让我找到了天网这个很好的平台。在天网做的东西，首先有人用，在别的地方做的东西可能不知道挂哪儿，天网刚刚上线的时候界面非常土，老天网的界面都是我做出来的，呵呵，但是改版之后整个就变了样子，加上了ftp搜索之后整个就变了样子，一开始也没感觉到这个东西有多大的市场，但是它确实能解决用户的需求，2000年2001年的时候ftp大多都是匿名的，但是很难找，ftp搜索确实是符合那个时代的需求的，而且我们还有竞争者——清华的星空搜索。首先我有一个平台在天网，然后有竞争，我做这个事情我觉得一定要把它做好，在这个过程中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。

 

记：您怎么看待大学生在外实习的情况？

陈：我觉得实习很重要。虽然没有办法，老师当然不喜欢你出去实习。出去公司见识不一样，你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很少。没有用户需求，你做的东西有没有人用你不知道。用户会给你提一大堆让你头疼的问题，但是就是这些问题真实存在。

 

记：那么您是如何处理实验室工作与社会上的工作之间的冲突？

陈：我主要可能编程比较手快，这是我编程的一个特点；而且，我经常会为了一个很小的想法花一个小时编个很小的程序，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，并且在编程的过程中，会积累很多东西。比如，我一直都用C++编程序，很多人觉得用C++编程序不方便，没这个类库没那个类库，没有怎么办？自己积累呗。酷讯现在用的很多类库，都还是maze的。这个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，现在酷讯有很多公用的类库，加密的，编码的，字符串处理的，很多很多，就像STL一样，但是STL还是太底层了，我们的类库的层次已经到了，平常你听到的各种概念，如加密、解密、散列、编码解码，我全部包装好了。这个就是在你平常的实习或者在实验室的过程中，为了你自己以后能够快速的用程序去做一个事情，你先去积累这种基础。有了这么一个类库以后，还要善于运用。

 

记：您是怎么想起创办kooxoo的？当时受什么影响？

陈：当时我做kooxoo主要是靠业余的时间，我在05年 春节的时候想到要做这个东西，这也是当时为了自己想买火车票的需求，我看到网上很多地方都有火车票的信息，所以就做了一个小软件，到处抓。我就做了几个关 键词，从哪儿到哪儿，或者是车次之类的，符合这个关键词的就发个短信给我。我就把抓下来的表单分析一下，然后发送短信，这样一个简单的系统就做出来了。这 个程序对于计算机系的同学来说真是一个很简单的程序，但是一旦做出来，很多人发信说，这个东西太好了，它解决了找信息的很大的困难。在有kooxoo之前，大家找信息，手段就是不停的刷屏。我就想我学了这么多知识，为什么不把它做成一个产品呢。所以我就在微软的工作之余慢慢地做，在05年底的时候做出了一个产品。我的每个产品都是一个变化的过程，刚开始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可能跟后来很不同的。Kooxoo刚做出来的时候是一个alert，并非搜索引擎，是一个订阅操作，甚至是一个qq机器人，我刚开始还想做一些自然语言方面的东西，想把它做的很智 能，完全是自然语言的对话，但是真正做完后发现这样不实际，这种需求很多人觉得太高端了，而且一旦搜索出来后，大家都喜欢用搜索不喜欢用机器人，因为搜索 好用，只需要输入关键词。而且暴一个秘密，我最早的搜索做出来是用字符串匹配，后来才有索引结构，一个东西在构思的时候不要想太高深，只需要说怎么能解决问题，而不是做得多好。

    概括起来，其实是这样的：先看到一种需求，用最合适的技术去解决，然后不断的完善和改进。其实google、baidu也是，首先要发现一个许多人觉得有难题的东西，想办法用技术去解决，哪怕是简单的技术。最早的技术后来再改进可以变得很完善，支持很多用户。kooxoo、maze、天网最初的东西都是很原始的，但是可以解决用户需求。maze最初要解决的就是多点下载，然后才是目录浏览，才有社交网络等功能。kooxoo的发展也是这个过程，从解决问题入手，然后发展成为可以为很多人提供服务的产品。

 

记：酷讯现在关于火车票，住房等等的搜索已经做的很不错了，那么你们下一步有怎样的打算呢？

陈：完善，做深！你看百度上市之前都在作甚么？就做中文网页搜索，十分狭窄的一个方向。有人建议他们做英文搜索，他们没做，有人建议他们做日常信息搜索，他们也没做。为什么？要专注！一个公司只有很专注的作一件事情才能把事情做大。酷讯也是这样，希望在生活信息搜索这块进一步深入下去，解决更多的问题。

 

记：在哪些方面做深？

陈：信息量，服务，如何形成完善的用户体验。搜索引擎的服务跟其他的服务不太一样，它给人一种永不完善的感觉。总会有人不满意，总会有人在后面赶着你前进，你会不断的听到用户的抱怨“搜这个关键词效果不好，找那个产品时效果不好”，等等。

 

记：您现在对kooxoo搜索有个什么样的期望呢?

答：我们希望形成一个概念：你有了生活上的需求时，你会第一时间想到酷讯。要形成这种印象，一个是口碑相传，一个是这里确实能找到东西。三五年后，大家要找东西，都上酷讯看一眼，你想想这有多大的价值，这是一个很恐怖的规模。

 

记：kooxoo怎样吸引毕业生？

陈：我们的薪水和期权已经不低了。baidu一开始的员工也都是非常优秀的人，但是baidu的规模还很小。创业公司带来的增值空间是非常恐怖的。一开始你可能是那个最核心的人，你可能是以后的系统架构师。更重要的是你可以看到一个公司的成长过程。我在uume的实习经历见证了一个公司的成长，后来我拿到风险投资后一开始想到要招的就是uume的那些人。

 

记：那现在kooxoo招人的时候比较喜欢什么样的人?

陈：技术来说，做系统方面的，自然语言的，数据挖掘的，分布式系统方面的，搜索引擎的，偏系统的。

 

记：技术需要很强？只要技术很强就可以进去？

陈：筛选看各方面，技术是个比较主要的因素。另外一个就是积极性，他真的是喜欢编程，不需要驱使他。产品经理的脑子也是有限的，而技术上一个小小的改进，就可能产生质的的变化。比如说搜索引擎的缓存系统，有些人愿意去想，愿意去试，有一定的基础。以及在实验室或兼职中有一些经验。

 

记：北大计算机系的女生，据我了解到的，技术都普遍不如男生。那么计算机系的女生适合什么样的职位呢？

陈：北大计算机系的女生有一个特点，就是考试都考得很好，做项目确实稍微差一点点。（笑）总的来说，我觉得女生不太适合苦力活，但有些研发的职位也不错，因为细心，能够发现很多问题。这是很重要的。我觉得女生有两条发展方向，一个是产品经理，因为这是偏技术的产品，产品经理有几种说法：product manager、project manager、program manager。PM 这个职位比较适合女生，可以静下心来。另一个好的去向是做测试，baidu的测试就招了很多女生。

 

记：可是测试的工资又没有研发高。

陈：是低一点点。

 

记：kooxoo的高吗？（笑）

陈：kooxoo的工资不低，因为我们比较重视测试。同时kooxoo有 自己的期权，每个人都有期权，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，现在每个人在几年后有几百万上千万的身价。所以，我们一定要有追求。中国正处于一个财富聚集的时代，互 联网正好是一个阳光致富的行业，腾讯、百度都造就了很多千万富翁，所以我们一定要敢想。考上北大意味着是人中龙凤，一定要成为阳光致富的一分子。要踏入社 会的北大人要好好想一想是要好好想一想，做怎么样的一个人生选择。

 

记：您能介绍下kooxoo公司的工作环境么？

陈：应该说，kooxoo的氛围特别好。真正到kooxoo之后，你就会觉得kooxoo的氛围特别特别好，你会感到大家是一起创业的感觉来。一些小公司特别苦，就像打工一样，几个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面，封闭式开发。

现在kooxoo已经不再是这个时代了。kooxoo在8月份以前是处于原始创业阶段，那个时候确实像个小公司，在民居里面。我们希望能给每个人足够大的工作空间，给每个人阳光，但是已开始的时候在一个民居里面要培养一个团队，在8月后搬到才智大厦。

 

记：融资有什么经验吗，怎么样吸引风险投资呢？

陈：从第一轮融资的感觉来看，投资人看重两点：1、市场是不是足够大，用户群大不大；2、是不是有一个很好的团队。打个比方来说，你告诉投资人，1、我站在一座金矿旁边，2、我有一个很好的设备可以挖，但是别人没有。

 

记：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创业的想法？是读大学期间就有的梦想还是进入微软工作之后？您觉得大学生创业需要什么基本的素质？

陈：我 创业是看机会而定的。机会成熟了我就创业，机会不成熟我就一直呆在某个安全的地方。我觉得大学生创业，首先要有一个团队，不能是你一个人，至少得有两三个 人，这两三个人之间还要有一定的互补关系，不能都是一个类型的，有人负责研发，有人负责运营，有人负责推广。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，很难找到这样合适的合作 伙伴。其次，你对社会的认识要有一定的深度。也许你有一个不错的想法，在学校里有几百个人喜欢，但是你要想到，这几百个人可都是北大的高材生啊！这可不一 定代表了整个社会。

其实从99年开始到现在，我们看到互联网创业的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了，也许就是万分之一。我认为，一个大学生最好不要急着创业，毕业以后先到大公司里面去历练历练。我们发现，从大公司里出来的人创业的成功率要高很多。因为他见识了什么叫公司文化，什么叫公司价值观，什么叫一个合理的公司管理制度，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能对此一无所知，很多大学生创业最后就失败在管理上面。

 

记：您在宣讲会上显得非常随和，但是公司在慢慢壮大，就像在管理一个团队似的，公司在运转过程中是不是需要一个很强势的人来掌管？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有时太随和，和人争的时候争不过，对公司的管理是不是不利的？

陈：在方向上，在原则上要坚定。但是在和人沟通的方式上一定要随和。像我们在融资的时候和投资人沟通的时候都是十分强势的，我们要求一些条件，符合我们的条件的话就和你谈，否则的话就不和你谈。

我们在做公司的时候，很重要的一点是制度的建立，而且制度不是一天建立的。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强势的话，那么要保证一个产品的定期上线，这是个很大的问题。那么怎么做这件事呢？分部门、分职责，他们来承担责任，我来给压力就可以了。我不需要太严厉，表面上很强势，当一个制度搭建起来了，相当于一个三权分立就有一个强制。 比如说我们做一个产品，我们有PM、有研发、有UI、有测试，很多部门在一起合作。在合作上，谁是瓶颈谁就负责任，不是说为了随和，产品就推迟两个月上线。

 

记：您在我们眼里是牛人，无论在学习、科研、求职还是创业。您能不能自己评价一下自己吗？

陈：我最明智的选择是选中了计算机系，很适合自己，喜欢编程。有这个兴趣，也愿意发辉自己的特长，不是为了表现，而确实是能解决问题，真的是有用，用着觉得很爽。在这个过程中，以及课外的兼职，实习中，见识比较多。其实我一开始兼职，也做得很差，不知道怎样做，叫我编程也不知道怎样编，到后面见的东西多了。比如学校的东西，以前是Pascal，现在是C，好像。这东西，一定要在实战中锻炼。比如我问你，现在互联网上的http协议，具体的细节，或者说，加密解密具体的细节，p2p，视频流，是怎么回事你根本不知道，学校不教。或者刚好在这个实验室你没碰到这个东西，你就不知道。都是你走到社会上去看的时候，或者说你有兴趣自己去研究的时候，你就会发现那么当有一天你把所有知识结合在一起，就成为你创业的 一个点。我想这是一个机会吧。在北大呆了八年，真的是学到了很多东西。首先是北大开放的氛围非常好，如果让我去清华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。（笑）兼职更 多，清华的全兼职去了，北大的管得严。但北大有一个好处就是比较鼓励创新吧，鼓励这种想法，而清华是鼓励你去做实事。找准平台，天网是一个很好的平台。北 大还有一些平台也不错，有的实验室有用户规模比较大的系统，或者是一些服务，或者是给某个部门做一些东西，就是确实有一个发挥的空间。各方面积累起来，一 旦有一天被别人看中了。其实我创业并不是为创业而创业。我拿到风险投资的时候，我还在微软呢。呵呵。

 

记：因为时间比较晚了，我们问最后一个问题，您回母校最特别的感觉是什么？母校的哪些东西是是您最难以忘怀的？

陈：最 深的感觉是北大是有很多和我差不多的特别有想法的人，我要把这些人吸引过去。我觉得北大确实是一个好地方，能到北大来的大家都是全国的精英，都是很聪明的 人。大家能够聚在一起能够做一个非常大的事业。我非常感谢北大给我的空间，可能我现在无法回报北大，但是以后可以有机会！

 

 

采访手记：2006年11月13日，在kooxoo来北大招聘宣讲会的当天，我们有幸采访了公司CEO陈 华。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采访过程中，我们感受到了陈华师兄那种对计算机科学发自内心的喜欢，我们感受到了他对开创一番朝阳的事业的无限激情和执著，我们感 受到了他对母校北大、对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的深深的眷恋。陈华言语间时常不经意地流露出很多很有意思、很有新意的想法，对于公司的运营管理也颇有见地，从他 的身上，我们看到了北大信科人脚踏实地、稳步前进的开拓和创新精神，我们看到了北大信息科学技术学院育人的成功之道。我们衷心的祝福陈华师兄的事业一帆风 顺，也祝愿所有北大信科的毕业生在自己的天地里大有所为！

 

 

人物简介：

陈华：酷讯公司创始人、首席执行官CEO。

硕士，毕业于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。

1999－2004：成功开发出天网FTP搜索引擎（bingle.pku.edu.cn），后来成为中国最大的文件搜索引擎，PV值达80万。

2003－2004：设计实现天网Maze网络文件系统（maze.pku.edu.cn），索引4亿共享文件，拥有4百万注册用户，使教育网内最大的p2p共享系统。

2004－2005： 作为核心成员参与微软中文搜索引擎、微软购物搜索引擎、微软学术搜索引擎开发。

2006－现在： 创立中国最大的生活信息搜索引擎－ 酷讯（www.kooxoo.com），06年3月获得2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，9月获得国外顶级风险投资商第二轮1000万美元风险投资。